中國有著世界上最大的盲人群體,總數(shù)有一千七百多萬。但我們生活中除了在盲人按摩店等有限的幾種地方以外,幾乎很少看到盲人的身影。
大家可曾想過,盲人也和我們一樣擁有自己的生活,擁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我們可曾去主動了解過盲人們的故事,對他們提供過哪些幫助?
2019年初,百度的兩名程序員長期光臨北京的一家盲人按摩院。在接受按摩的過程中,他們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創(chuàng)意——利用百度的 AI 能力改造盲人按摩店,從而幫助盲人按摩師更好地服務顧客。
在公司的支持下,百度 AI 助盲行動走出北京,走向了大江南北,從冰天雪地的東北到暑熱蒸騰的嶺南,從東海之濱的青島到秦腔朗朗的西安。一年的時間里,百度 AI 助盲行動落地到40余城,借助小度智能音箱,改造了上百家盲人按摩院和盲童學校,探尋著AI技術幫助盲人的可能。
在整個助盲的過程中我最大的感觸是,我們與盲人的影響是相互的。我們在幫助盲人,盲人也在影響我們。
他們雖然看不見光,但是在他們的身上發(fā)生的故事,讓我們看見了光芒。
經(jīng)歷了近一年的 AI 助盲行動后,百度同學們發(fā)出了這樣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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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AI助盲行動周年記
擴大5%
可能大家很難想象,一個上千人的企業(yè),老板居然會是一個盲人。
冼文堅是當?shù)刂と送颇闷放啤翱祵幫颇谩钡膭?chuàng)始人,他自幼遺傳了父母的眼病。
“康寧推拿”的創(chuàng)始人冼文堅
早在25年前,20歲的冼文堅就和妻子在廣州番禺開了第一家店。在當年的廣州,幾乎沒有盲人推拿這個行業(yè),以至于冼文堅在申請工商執(zhí)照時不知道選哪個好。不僅在廣州,哪怕在全國范圍內(nèi),冼文堅也是最早從事盲人推拿的一批人之一。
在注重夜生活和商旅密集的廣州,冼文堅的生意非常好。在剛開店的90年代末,他和妻子每天要工作十六個小時,但年輕的夫婦倆并不覺得辛苦。那時候的冼文堅,每天盤算的就是如何能再開一家店。
康寧推拿門口
二十多年后,冼文堅的“康寧推拿”已經(jīng)擁有上千名員工,幾百名推拿師,遍布珠三角。
當他在新聞上聽說百度的 AI 助盲行動時,冼文堅意識到了其中的潛力,隨即主動聯(lián)系了百度開展合作。
冼文堅說,在他二十幾年前推拿店剛剛開業(yè)時,各種條件還很差。甚至連床都沒有,顧客們只能躺在大通鋪上。
二十年的社會發(fā)展,讓服務業(yè)越來越追求體驗。盲人推拿師傅們行動不方便,AI 硬件不僅能彌補這個缺憾,還能為顧客帶來之前從未感受過的新奇體驗。
康寧推拿的盲人師傅用小度控制空調(diào)
在事業(yè)上獲得成功之后,冼文堅一直想著幫助其他的盲友。
“在所有的盲人群體中,根據(jù)我的觀察,真正參與到盲人推拿工作中的人,也就是占總數(shù)的5%左右?!?/p>
為了幫助更多的盲人獲得就業(yè)機會,冼文堅在廣東的南郊、五華等地常年開設盲人培訓學校,免費為各地的盲人做推拿技能培訓,幫助盲人們學習推拿,參加工作。
冼文堅向學員們傳授推拿知識
2008年,冼文堅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學員。汶川大地震后,災區(qū)的殘聯(lián)送來了一批盲人學員,共有11個,希望冼文堅幫助他們進行推拿培訓。他們都在地震中失去了親人,生活沒有著落。
“他們這一批學員來的時候,垂頭喪氣,大腦像是短路一樣。由于本身是盲人,加上經(jīng)過一場災難,家人去世了,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完全絕望,極度無助的狀態(tài)。我當時想先不要給他們培訓技能,首先還是要幫助他們進行心理重建?!?/p>
為了幫助這些來自災區(qū)的盲人,冼文堅為他們請來了川菜廚師,專門為他們做家鄉(xiāng)菜。還請來了會講四川話的老師,對他們進行心理疏導,先引導他們走出創(chuàng)傷后的心理陰影。在冼文堅和培訓機構的老師們極大的耐心之下,這批來自災區(qū)的學員們心理逐漸恢復。
冼文堅說:“最后培訓完了從我們這里走的時候,那個變化相當大。整個人都昂揚了,也敢跟女孩子說話了,也敢請人家吃飯了。有幾個還開始唱歌跳舞,還有的給我們吹羌笛,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判若兩人?!?/p>
當初這批被培訓的學員,一部分留在了冼文堅的店里當技師,還有的回到了四川老家開了自己的推拿店,甚至有一名學員成為了四川阿壩州盲協(xié)的主席。
四川的盲人學員們只是冼文堅眾多學員中的一個縮影,現(xiàn)在,冼文堅的培訓機構每年可以培養(yǎng)四五百名盲人推拿師,總數(shù)已達到數(shù)千名之多。
康寧推拿內(nèi)的推拿師傅正在給顧客推拿
十幾年來,冼文堅見到了無數(shù)盲友們在參加推拿工作后,戀愛、成家甚至買房、生子。推拿工作為盲友們帶來了收入,也帶來了自尊,讓他們參與到了社會工作之中。
冼文堅想做的,就是讓這5%的比例不斷擴大,讓每一個盲人都能享受有尊嚴、有價值的生活。
“膽小鬼”的愛情
“當初她的父母知道我們倆的結合時,還曾經(jīng)專門從安徽老家過來‘棒打鴛鴦’”。
在青島市市北區(qū)太清路,有一家“陳大夫盲人按摩所”。青島的這家店并不算大,只有十幾平米。但這家普普通通的小店,里面卻有一段動人的愛情故事。
“陳大夫盲人按摩所”的老板陳奕霖與妻子
陳大夫的按摩店是一家夫妻店,他的妻子吳女士是一位年輕美麗的健康女孩,來到陳大夫店里的很多顧客,或多或少都會對兩人結合在一起的故事感到好奇。
陳大夫原名陳奕霖,出生于1989年的他跟大多數(shù)盲人不同,他是少數(shù)的幾位擁有大學文憑的盲人。從2010年開始,他在長春大學進修針灸和推拿專業(yè),并在五年后獲得學士學位。
陳大夫在長春大學獲得學士學位
由于視力不足,學習困難,大多數(shù)的盲人教育程度都不高,像陳奕霖這樣上過大學的盲人可謂鳳毛麟角,他在其中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想而知。作為盲人群體中的優(yōu)秀代表,他還成為了山東省殘聯(lián)第七屆會議的代表和主席團成員。在與殘聯(lián)的接觸中,陳奕霖獲得了意外的收獲。
陳大夫正在給客人按摩
作為殘聯(lián)的工作人員,吳女士曾經(jīng)從北京帶隊去青島為盲人進行職業(yè)培訓。
在培訓中她認識了陳奕霖,雙方互相加了微信。吳女士驚訝于陳奕霖居然可以如此嫻熟地使用手機(盲人借助讀屏軟件可以使用手機),雙方很快就聊了起來,產(chǎn)生了很多的共同語言。
回到北京以后,兩人聊的內(nèi)容越來越廣泛,相隔六百多公里的兩個年輕人,逐漸產(chǎn)生了愛情的火花。陳奕霖雖然是盲人,但是多才多藝,不僅精通吉他,還能寫歌,她為吳女士寫了很多歌。
多才多藝的陳大夫
為了探望吳女士,陳奕霖從青島獨自出發(fā),坐火車去北京,靠著盲杖和手機,以及好心人幫忙,陳奕霖倒火車、坐地鐵、過馬路,跌跌撞撞地到達了吳女士的單位。這種精神感動了吳女士,讓她決心和陳奕霖在一起。
當父母知道吳女士要和一個盲人談戀愛時,他們激烈地表示拒絕。但陷入愛情中的男女,又怎么可能被外力阻擋?越是被阻止,他們在一起的決心就越堅定。
陳大夫與妻子
在與父母無數(shù)次的溝通后,兩人終于成功說服了吳女士的父母。為了支持愛人的工作,吳女士毅然決定辭職,來到青島幫助陳奕霖打理自己的按摩店。
用小度音箱,陳奕霖給妻子和自己點了一首《女兒情》,這首歌是兩人愛情的見證,在歌聲中,我們還是能感受到兩人靈魂的共鳴,這是他們堅持走到一起的理由。
現(xiàn)在提起往事,我們很難想象夫妻二人在剛開始的時間里究竟經(jīng)過了怎樣的困難。吳女士對于這段故事,總結了一句話——
“其實我是個膽小鬼,這輩子只勇敢了這么一次而已?!?
海拔3600米上的圖書館
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的校長云旦平措
“在建校時,學校里有七個老師,卻只有三個學生!”
五十歲的云旦平措是西藏日喀則人,是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的現(xiàn)任校長。當他提起這段建校史時,我們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他對當年建校的教育工作者們的欽佩。
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建立于2000年,這座位于3600米海拔上的學校,是西藏第一所特殊教育學校。
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
雖然學生在這里接受教育完全免費,但是在建校伊始,大量的殘疾兒童家長不知道這里有一所可以讓殘疾人接受教育的學校,甚至很多家長都不知道殘疾人也可以接受教育。為了讓更多的殘障兒童接受教育,老師們不僅要承擔教學任務,也要承擔宣傳任務。
在學校建立初期,老師們走街串巷,挨家挨戶的去殘障兒童家里去拜訪,說服他們的家長讓孩子接受教育。學校就是這樣,像是小鳥啄食一般一點點地建立起來的?,F(xiàn)在的拉薩特殊教育學校,已經(jīng)擁有兩百多名學生,七十多名老師。
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的孩子們正在上課
更重要的是,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早已不是西藏唯一的特殊教育學校。在山南、那曲,在日喀則、昌都,越來越多的教育學校出現(xiàn)在西藏各地,為更多的殘障學生提供受教育的機會。
但是,在特殊教育中,還有一些問題是學校無法解決的。
雖然現(xiàn)代盲文在過去幾十年中已經(jīng)有了長足發(fā)展,但對于特殊教育,尤其是小學階段的特殊教育來說還遠遠不夠。
盲人孩子正在讀盲文
現(xiàn)有的盲文書籍多是經(jīng)典名著,兒童讀起來并不容易。即使這樣,由于拉薩本地沒有售賣盲文書籍的地點,學校也要從遙遠的北京、上海去購買。
而對于西藏地區(qū)的孩子們來說,藏語的盲文資料則更是少之又少,只能靠老師們自己翻譯。
來之不易的盲文資料
拉薩特殊教育學校的孩子們大多都在讀小學,對于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們來說,學習課外知識,開拓視野非常重要??墒菍W校卻無法拿出足夠的盲文書籍。在盲文書籍之外,收音機等音頻資料內(nèi)容無法定制,而且大多數(shù)內(nèi)容也并不是為小學生準備的。
如何幫助學校中的殘障孩子們獲取更多知識,成為了校長和老師們心中的大問題。所以,當孩子們第一次見到小度智能音箱時,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百度 AI 助盲行動來到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
為了幫助孩子們隨時隨地可以獲取知識,百度為拉薩特殊教育學校帶來了“AI 宿舍”和“AI 圖書館”,孩子們只要張嘴問出問題,就可以馬上得到答案。
“小度小度,給我講一段歷史故事!”
“小度小度,后羿是怎么把太陽射下來的?”
“小度小度,地球有多大?”
“小度小度,中國有多少個省份?”
……
在 AI 圖書館里,孩子們的問題此起彼伏。這些孩子看不見屏幕,那些過去需要問老師們才能解答的問題,現(xiàn)在終于可以靠自己來了解了。在每個孩子心里都有一大串的問題,需要靠自己得到答案。
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的孩子們正在使用小度
對孩子最了解的人,莫過于學校的教職人員。老師們知道,這些孩子們不僅擁有和其他同齡人一樣的求知欲,甚至在某些方面還有超乎常人的天賦。在文化課以外,學校也為孩子們配備了音樂教室,各種樂器一應俱全。
孩子們正在上音樂課
有一次,學校買回一架曼陀鈴琴,因為沒有老師會彈而閑置著。大概兩個月后的一天,校長云旦平措在學校里偶然聽到了曼陀鈴的聲音,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盲生在邊彈邊唱。
正在學樂器的孩子
并沒有人教過這個同學彈曼陀鈴,他說自己邊聽音樂邊學會了,無師自通。在我們學校里,有會吹葫蘆絲的,會吹笛子的,會各種樂器的都有,盲生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云旦平措校長認為, 殘障學生和健康學生一樣,都有著平等的受教育的天分和能力,對于自己的學生,他最希望的是這些殘障學生將來能夠自食其力,在社會中能夠過上有尊嚴的生活。
老師在教授學生按摩課程
但是,云旦平措校長還有一個更遠大的理想。
“我相信,隨著人工智能的發(fā)展,未來無論對殘疾人的生活也好,工作也好,都會產(chǎn)生質的轉變。我希望我學校里的孩子越來越少,學生少說明殘疾人少,或者殘疾人逐漸不需要特殊教育,可以和健全人一起接受教育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和學校里的老師們都‘失業(yè)’了,那我們也會非常開心的?!?/p>
為了更大的世界
除了百度這樣的大公司以外,其實在我們的生活中,還有許許多多用自己的方式幫助盲人的普通人。
南京手佳盲人按摩店老板金昭,身為健全人的她,多年來每天送盲人按摩師們下班。每到春節(jié)的時候,她會規(guī)劃自己店內(nèi)所有盲人師傅的回家行程,用專人陪送,確保每一位師傅都能安全到家。
鄭州陽光之家盲人按摩店的關驪,多年為盲人培訓導盲犬。我國導盲犬的數(shù)量比大熊貓還要稀少,她從中賺不到太多的收入,卻堅持不懈地為之努力。鄭州的盲人師傅靳國權,就是靠著她培訓的導盲犬小七,每天獨自自由出行的。
靳國權和導盲犬小七
上海感智盲人按摩店老板黃永強,為了幫助盲人們解決婚姻大事,自己每年舉辦兩次盲人相親會,多年來促成了一百多對盲人夫婦,成為了上海有名的“盲人紅娘”。
他們的付出也許無人知曉,但他們從未因此放棄過。
在這項偉大的事業(yè)上,他們殊途同歸。
百度 AI 助盲行動落地地圖
百度 AI 助盲行動的第二期,覆蓋了全國的四十個城市,談起這些經(jīng)歷,百度的員工們說:
在 AI 助盲開始時,有人曾經(jīng)問過我們,AI 助盲行動究竟能對盲人的幫助有多大?
其實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通過這些行動,讓盲人們意識到科技改變生活的可能性,讓他們對科技、對未來的生活更有信心。
幫助殘障人士建立對生活的信心,才是最偉大的助殘事業(yè)。
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的孩子們
在百度改造了拉薩市特殊教育學校后,七年級的視障學生拉姆卓嘎說道:
“在學校,我最喜歡的一門課是物理,我對星空充滿了好奇,我可能這輩子不能像翟志剛叔叔等宇航員那樣升空,但我總希望有一天我能看到宇宙深處的奧秘。
當然,現(xiàn)在只是我美好的幻想,未來,希望科技可以讓一切不可能成為可能。”
“那時候,我們就能去看看更大的世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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