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銀歷史上,2016年發(fā)生過著名的管理層大動蕩,被視為孫正義接班人的阿羅拉突然辭職,此前名不見經(jīng)傳的米斯拉突然上位執(zhí)掌愿景基金。這些事在外界看來一直是疑團重重。
軟銀愿景基金的首席執(zhí)行官竟是靠宮斗上位的?
2020年2月26日,媒體又一次爆出了一篇猛料,詳細記述了印度裔Banker拉杰夫·米斯拉(Rajeev Misra),是如何在長達三年的時間里用骯臟的盤外招攻擊軟銀兩位前總裁、并爬上愿景基金CEO的高位的。這些盤外招包括黑客入侵、性敲詐、炮制負面新聞等。
關于軟銀的高管們在孫正義面前“爭風吃醋”、互相傾軋的傳聞一直都有。因為愿景基金最近墻倒眾人推,這些傳聞更是被媒體放大。
軟銀歷史上,2016年發(fā)生過著名的管理層大動蕩,被視為孫正義接班人的阿羅拉突然辭職,此前名不見經(jīng)傳的米斯拉突然上位執(zhí)掌愿景基金。這些事在外界看來一直是疑團重重。
關于這件事,實際上媒體過去兩年間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了三篇相關報道。但這一次,媒體提供了大量、豐富的細節(jié),并且給出了直接指向米斯拉本人的證據(jù)。
目前的軟銀愿景基金麻煩纏身,作為愿景基金CEO的米斯拉自然是眾矢之的,而這條負面報道無疑又給火上澆了一把油。如果米斯拉是一個這樣的卑鄙小人,他主導的愿景基金走向失敗豈不是理所應當嗎?
目前,軟銀方面對該報道的反應相當克制,僅表示將會審查報道中給出的那些推測。
前因后果
2014年11月,52歲的米斯拉加入軟銀集團,擔任集團戰(zhàn)略財務主管,軟銀給他的主要任務是平衡軟銀當時的不甚理想的財務狀況。米斯拉是一位在金融領域浸淫了20多年的資深Banker,在美林、德銀、瑞銀有非常出色的職業(yè)履歷。
幾乎是前后腳,2014年10月,孫正義從谷歌挖來了比米拉斯小六歲的阿羅拉(Nikesh Arora)。阿羅拉也是一位印度裔,在谷歌工作了十年,2011年之后就已經(jīng)升至高級副總裁。孫正義給阿羅拉提供的是總裁兼首席運營官的高位,當時是全球薪水最高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
根據(jù)媒體的報道,阿羅拉行事風格直接,有時候甚至是粗魯。他在舊金山辦公,但需要跟在東京的軟銀日本高管們保持溝通。對他快速抓權的做法,此前一直居于領導地位的日本高管們也感到很不滿。
米斯拉、阿羅拉兩人的經(jīng)歷頗為相似,都在印度出生、長大,然后到美國尋夢,只不過一個去了硅谷,一個去了華爾街,然后幾乎同時來到了軟銀。但共同的背景并沒有帶來多少共同語言,這兩人幾乎從成為同事的一開始,就互相不對付。
與阿羅拉相比,米斯拉當時還人微言輕。米斯拉身在倫敦,辦公室是借用軟銀控股的Sprint公司的,遠離軟銀的決策中心。米斯拉加入軟銀之后,向公司提出的第一批投資目標中,有一家印度的娛樂公司,而這個案子遭到了同樣剛剛加入的阿羅拉的反對。
這兩人的不和,在隨后的兩年間發(fā)展成了一部跨國狗血劇。媒體稱,米斯拉策動了一系列對阿羅拉的攻擊、抹黑,想要扳倒他以便讓自己上位。
三波行動 屢敗屢戰(zhàn)
前述事件幾個月之后,大約在2015年初,通過一位法國Banker的牽線,米斯拉與一位名為Benedetti的意大利Banker認識了。他們?nèi)齻€人在倫敦碰面,沒費什么時間,Benedetti就同意參與削弱阿羅拉在軟銀地位的計劃。
請注意,這位Benedetti先生非常重要,他將是接下來的一系列攻擊、抹黑事件的策劃者。關于他信息不多,熟悉他過去的人稱,此人與私人情報人員和電腦黑客有交往。
倫敦碰面之后,Benedetti給了米斯拉一個專用手機,用于溝通攻擊阿羅拉的計劃。這兩人有時候也在倫敦的Bulgari酒店碰面。
米斯拉具體給Benedetti許諾了什么樣的條件作為回報,似乎當時并沒有說清楚。但Benedetti所以為的是,他將會收到米斯拉在軟銀所得收入的分成,并且如果阿羅拉真的被搞出局,他將會被得到軟銀倫敦分部的一個高管職位。
2015年4月,米斯拉通過他在渣打銀行的一個賬戶,向Benedetti控制的、注冊在英屬維珍群島的一家公司轉賬50萬美元,作為攻擊行動起始階段的資金。于是一場陰謀就這樣開始了,他們還給攻擊目標阿羅拉起了一個代號,叫做“Mr. West”。
米斯拉的錢到賬后,Benedetti立即策動了第一次攻擊行動。
Benedetti向東京派出了一支隊伍,布置了一個所謂的“甜蜜陷阱”。按計劃,一位或多位女性將引誘阿羅拉進入一家酒店的房間里,這個房間當然會裝滿攝像頭,拍下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但阿羅拉沒上勾,這個計劃失敗了。
差不多在同期,Benedetti又策劃了第二次攻擊。攻擊目標除了阿羅拉,還有另一位軟銀高管、CFO薩馬(Sama)。
Benedetti雇用了一家名為K2 Intelligence的私人情報公司,去調查阿羅拉,同時把調查的發(fā)現(xiàn)散布給媒體。Benedetti還雇用了一個瑞士的私家情報人員,這人名叫Nicolas Giannakopoulos,也是做類似的工作。
隨后K2 Intelligence又雇傭了一家英國公關公司Powerscourt Group,公關公司的任務是把他們的調查成果,還有由Benedetti提供的一些信息,變成新聞報道在媒體上發(fā)表。Giannakopoulos也在做類似的事情,他向媒體記者們廣泛散布阿羅拉和薩馬的私人銀行賬戶記錄和一些私人郵件。
2015年9月,Giannakopoulos聯(lián)系到了一名自由記者Mark Hollingsworth,由后者炮制了一篇關于阿羅拉參與的一筆電信交易陷入麻煩的報道。這篇報道于2015年10月在英國獨立報上公開發(fā)表。
媒體得到了一份由K2 Intelligence的前員工David Robertson發(fā)出的一封郵件,內(nèi)容是:“獨立報不是一家檔次很高的媒體,所以我已經(jīng)要求Giannakopoulos只給一筆‘成功費’。”這份郵件表明這篇報道是一篇有償新聞。獨立報方面已經(jīng)回應了這件事,但只是表示,希望記者們能夠遵守所有關于商業(yè)賄賂和腐敗的法律。
無論如何,這一次攻擊也沒有達成目的,因為該報道在軟銀內(nèi)部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大家只是覺得這是常見的輿論上的“雜音”。
兩次攻擊都宣告失敗,但Benedetti沒有放棄。2015年11月,Benedetti又想出了一個新點子:一場股東逼宮運動。
他先是找到了律所Susman Godfrey LLP,要求起草一份聲明,以投資者的身份質疑軟銀、阿羅拉和薩馬。但Susman Godfrey拒絕了。
于是Benedetti又找了另外一家律所Boies Schiller Flexner。2016年1月,Boies Schiller Flexner發(fā)布了第一封匿名股東公開信,質疑阿羅拉主導的對印度創(chuàng)業(yè)公司的投資,并且要求對傳聞的利益沖突問題進行調查。信中寫道:“阿羅拉的過去在不同公司當然高管時的所作所為均表明,他傾向于將個人和他的合作伙伴的利益置于公司的利益之上。”2016年接下來的時間,更多的公開信被發(fā)表,成了一場鬧得沸沸揚揚的股東匿名信運動。在后半階段,薩馬也被添加為攻擊目標,期間還換了一家律所。
這次行動終于產(chǎn)生了效果。軟銀董事會為此展開了對阿羅拉和薩馬的調查。官方調查為兩人恢復了名譽,軟銀對外公布的調查結論是:“軟銀及其高級管理人員一直受到基于虛假,影射和錯誤媒體報道的攻擊。盡管我們不了解這些指控背后的動機,但董事會進行了徹底調查,發(fā)現(xiàn)這些指控毫無根據(jù)。”
到2016年初,米斯拉已經(jīng)想要放棄了,甚至短暫的冒出過離開軟銀的想法。但很快,軟銀無論是業(yè)務還是人員上發(fā)生了一場巨變。
愿景基金出世 米斯拉崛起
孫正義在2016年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軟銀集團在2016年10月正式宣布,將募集目標規(guī)模1000億美元的愿景基金。
而就在四個月前的2016年6月,阿羅拉突然辭去了軟銀集團總裁的職位。前面提到,孫正義當時為挖來阿羅拉,開出了非常豐厚的條件。阿羅拉也被認為是孫正義欽點的接班人。在愿景基金即將成立的時刻,阿羅拉的離開耐人尋味。
關于阿羅拉的離職的原因有多種解讀,其一是孫正義放棄了退休的打算,想自己再干5-10年,因此阿羅拉選擇離開;另外,來自軟銀內(nèi)部的消息稱,當時阿羅拉與孫正義在投資上開始出現(xiàn)意見不合。
阿羅拉辭職后,薩馬升任軟銀集團總裁,成為孫正義最重要的副手。2016年初,薩馬在軟銀243億英鎊收購Arm的交易中發(fā)揮了關鍵作用,得到孫正義的器重。但1000億美元的愿景基金,卻沒有讓薩馬插手。
此前一直不得志的米斯拉,則在2016年被提拔為了愿景基金的CEO,終于進入軟銀的核心決策層。2017年,米斯拉進入軟銀集團董事會;2018年,被任命為執(zhí)行副總裁。米斯拉的突然崛起,被認為是以犧牲薩馬為代價的。實際上薩馬并不認可米斯拉管理愿景基金的一些做法,例如為愿景基金設置債務融資(愿景基金并非完全的股權融資,而是采用了混合融資的方式,其中約423億美元為債權)。
2019年4月,薩馬辭去了軟銀總裁的職位。
分贓
根據(jù)媒體的報道,阿羅拉的辭職,并沒有讓米斯拉的陰謀就此結束。繼任軟銀總裁的薩馬成為新的重點抹黑對象,薩馬被排除在愿景基金之外,與此前的股東匿名信運動有關,也與Giannakopoulos又給愿景基金的投資者們發(fā)了大量抹黑郵件有關。
但此時米斯拉與Benedetti之間開始鬧矛盾。
Benedetti把阿羅拉的辭職視為自己的功勞,既然目標已經(jīng)達成,于是要求米斯拉兌現(xiàn)當初的承諾,也就是收入分成,以及在軟銀倫敦分部的高管職位。但阿羅拉提出要把薩馬作為下一個目標,這讓Benedetti非常不滿。
米斯拉春風得意之后,也曾試圖補償Benedetti。2017年6月,米斯拉把Benedetti介紹給了Klein,一位在歐洲和中東有廣泛的人脈的前花旗集團banker。Klein后來在軟銀對uber的投資,以及一些其他潛在投資中提供了咨詢,并得到了600萬美元的咨詢費。
在介紹Klein和Benedetti認識后,米斯拉又敦促Klein雇用Benedetti擔任Klein擁有的公司M.Klein&Co.在歐洲的代表。2017年11月,他們?nèi)嗽谔K黎世一家酒店碰面。
不過,媒體稱,目前Benedetti還是感覺自己吃了虧,最近幾個月他與米斯拉的關系已經(jīng)惡化。他跟身邊人說道,他與米斯拉討論攻擊行動計劃細節(jié)的談話,他都進行了錄音。也就是說,作為這整起事件中心人物的Benedetti,有可能會是接下來的一個定時炸彈。
尾聲
媒體的這篇報道,采訪了大量與米斯拉、Benedetti等關鍵當事人熟悉的人士,還看到了多份當事人往來的郵件,細節(jié)豐富,全部指名道姓。目前涉事的各方多數(shù)回應了指控。
私人情報公司K2 Intelligence、英國公關公司Powerscourt Group均表示,對客戶及客戶的事情不予置評。
M.Klein&Co.表示,從未與Benedetti有過商業(yè)往來或財務上的交易。
Benedetti否認參與過任何對軟銀高管的攻擊。
私家情報人員Giannakopoulos均拒絕置評。
作為受害者的阿羅拉、薩馬也拒絕置評。
中心人物米斯拉否認一切指控,表示從未策劃對前同事的攻擊,至于那筆50萬美元的轉賬,其實是一筆石油相關的投資。
軟銀集團則疲于應付。2018年軟銀曾成立專門的調查委員會,并委托律所,開展了一次調查,以確定自2016年開始的針對阿羅拉和薩馬的攻擊運動是否有內(nèi)部人參與。這項調查2019年宣布結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
對于媒體最新的報道,軟銀的發(fā)言人表示:“我們已經(jīng)花了幾年時間調查所謂的針對軟銀和特定前雇員的攻擊。軟銀將會審查媒體做出的那些推測。”
歷史經(jīng)驗告訴我們,沒有哪場疫情可以讓人類滅亡,也沒有哪場疫情可以讓經(jīng)濟崩潰。當下形勢不夠明朗,但經(jīng)驗能讓我們堅持樂觀與對未來的向往。太陽還將升起,日子總要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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