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舞臺劇《戰(zhàn)馬》彩排

舞臺劇《戰(zhàn)馬》2007年由英國國家劇院搬上舞臺，八年來已在英國、美國、澳大利亞、德國、荷蘭等國家演出超過4000場，觀眾超過600萬人，累計在全球斬獲24項重要戲劇大獎，成為英國文化的新象征。9月4日，這部英國國寶級劇目的中文版，經過三年籌備，終于在國家話劇院舞臺上施展“催淚”大法。

《戰(zhàn)馬》有愛有反思

對許多女性觀眾來說，帶著紙巾去看《戰(zhàn)馬》絕對是明智之舉。

舞臺劇《戰(zhàn)馬》改編自英國小說家邁克爾·莫波格的同名小說。40年前，當邁克爾在鄉(xiāng)村酒館里與一名參加過“一戰(zhàn)”的騎兵隊老兵對話時，他發(fā)現“一戰(zhàn)”期間有上百萬匹馬隨騎兵隊參戰(zhàn)，但最終只有65000匹馬活著回來。許多戰(zhàn)馬被炮彈、機關槍、步槍擊中，或因為身衰力竭而死在鐵絲網、泥沼和沙灘上。這令邁克爾受到很大震動，于是他寫出了《戰(zhàn)馬》，講述了戰(zhàn)馬喬伊和男孩阿爾伯特之間的故事——一朵在殘酷戰(zhàn)爭中開出的愛之花。

喬伊因為戰(zhàn)爭而被征召上戰(zhàn)場，它的小主人阿爾伯特為了找回自己的小伙伴，隨后也奔赴戰(zhàn)場，經歷了幾番生死考驗，終于與喬伊相逢。分別時刻已經賺了觀眾不少眼淚，二者在戰(zhàn)場上相遇的一刻更是催淚。當眼睛失明的阿爾伯特輕輕吹起口哨，喬伊的耳朵微微扇動，頭顱緩緩抬起，即將發(fā)出嘶鳴時，觀眾的呼吸似乎都停滯了，他們因為這即將到來的久別重逢變得敏感而脆弱，許多人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但《戰(zhàn)馬》又不只是一段人馬情未了的故事。劇中對戰(zhàn)前鄉(xiāng)間歡樂生活的展示，對戰(zhàn)爭殘酷的描繪，以及喬伊在戰(zhàn)場上遇到的德國軍官、法國女孩對它的愛護有加，都折射著人們對于和平的渴望，在溫馨的故事中傳遞著反戰(zhàn)的主題。

馬偶也有溫柔眼神

傳統(tǒng)的木偶劇，操偶師大都會隱藏在遮蔽物背后，或是通過暗色的服裝盡可能使觀眾忽視他們，只注意偶形本身?！稇?zhàn)馬》沒有刻意隱藏操偶師，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并不會讓觀眾出戲，似乎舞臺上的戰(zhàn)馬就是活生生的馬。

喬伊如此生動，與其高超的制作工藝不無關系。它由南非掌上乾坤木偶劇團的藝術家們手工制作而成，馬偶的脊柱是鋁的，骨架由藤條編織而成，靈活自如的脖子由富有彈性的碳纖維玻璃制成，皮膚則是襪狀針織物，外面再包裹上皮革，一匹馬的造價高達數百萬元。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喬伊溫柔的眼神也讓許多觀眾忘了它是被人操控的馬偶，那是因為藝術家們在馬的眼睛上涂了一層清澈的樹脂膜，這樣它的眼睛就可以將光線折射出來。

但讓戰(zhàn)馬真正活起來的還是“實操木偶”的表演方式。一匹高大的戰(zhàn)馬由三個操偶師同時操作，一個人控制它的頭部和耳朵，一個人在心臟部位控制呼吸和前腿，第三個則在后部控制尾巴和后腿。在表演中三個操偶師，并不能互相看到對方，因此他們的表演主要靠默契配合，這也是為什么光培訓演員就用了一年多時間。因為馬匹運動非常復雜，無法靠死記硬背來記住每一個動作，甚至許多動作都是即興的，所以三位操偶師一定要全神貫注地觀察和感受同伴的變化，如果馬頭動了，馬的前腿、后腿、尾巴也一定會有反應。這種變化有時候很微妙，觀眾可能不會發(fā)覺，但只有這樣，整匹馬才會活起來。如果仔細觀察，觀眾還會發(fā)現，戰(zhàn)馬從沒有停止過表演，即使沒有肢體動作，操偶師也會通過上下起伏的細微動作，表演馬正常的呼吸。

在《戰(zhàn)馬》中還有一只非常搶戲的大白鵝，它并沒有介入任何重要情節(jié)，但呆萌的表現也吸引了不少粉絲。“你看它頭部細微的動作都那么活靈活現，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謝幕時，還有觀眾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這只大白鵝的秘密。

舞臺劇竟完爆電影

比舞臺劇更早來到中國的是大導演斯皮爾伯格的電影《戰(zhàn)馬》，這部根據舞臺劇改編的電影在技術手段上自然比舞臺劇更為豐富。但北京電視臺導演段嶸看過中文版舞臺劇《戰(zhàn)馬》后，感慨地說：“舞臺呈現效果比影院里的3D效果更加逼真，《戰(zhàn)馬》展示了舞臺空間的無限藝術潛能。這個劇再一次告訴我們，在時間與空間的操縱能力上，戲劇可以完爆電影！”

許多曾在英國倫敦看過原版《戰(zhàn)馬》的觀眾也來到現場觀看中文版。陸女士說，能在自己家門口看到這么高質量的演出是非常幸福的事，雖然中國演員在細節(jié)上還需要進一步磨合，但與原版差別并不太大。尹女士則認為，英國國家劇院的演員在演出前培訓了三年多，又演了八年之久，假以時日中國演員也能夠達到那種熟稔程度。

與許多舞臺劇演出面向特定觀眾不同，《戰(zhàn)馬》是非常典型的合家歡演出。首演現場可以看到，上至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下至四五歲的小朋友都看得興致勃勃，孩子們看著喬伊想到了自己的寵物，老人們則看出種種人生況味。平時經?？磻蚯硌莸膮桥渴呛团畠阂黄饋砜囱莩龅模凇稇?zhàn)馬》中看到了中國傳統(tǒng)表演中的一些特點，“就像我們的舞獅和京劇里的武松打虎一樣，雖然明白告訴你是假的，但卻能夠通過表演來打動觀眾。”

《戰(zhàn)馬》首演結束盡管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但還有許多觀眾駐留在大廳，舍不得離開。劇場東側一個小舞臺上，用數字技術制作的3D喬伊吸引了不少小朋友圍觀；而在劇場西側，一些關于《戰(zhàn)馬》創(chuàng)作幕后的展覽也令不少觀眾仔細研究。

據了解，舞臺劇《戰(zhàn)馬》中文版已制定了明確的五年演出計劃。北京連演50場之后將繼續(xù)在上海演出64場、廣州演出30場、天津演出30場；2017年的杭州演出也在規(guī)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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