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青少年從出生起就與網絡聯(lián)系在一起,是原生態(tài)的數字公民,但由于青少年身心不成熟,相應的風險在網絡空間被無限放大。”中國政法大學未成年人事務治理與法理研究基地執(zhí)行副主任苑寧寧表示。若因此就將網絡當作洪水猛獸禁止未成年人使用,反倒是因噎廢食,而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為未成年人構建清朗網絡的重要性和緊迫性日益凸顯。
為了引導未成年人正確使用網絡,我國出臺了首部專門性的未成年人網絡保護綜合立法《未成年人網絡保護條例》,將于2024年1月1日起施行。
苑寧寧提到,頭部游戲企業(yè)的積極探索,給立法提供了思路。比如,平臺研發(fā)軟件、智能終端等過程當中,應為父母在數字空間當中履行監(jiān)護責任提供相應的幫助,這就是家長工具,包括支持未成年或者其監(jiān)護人查閱未成年人個人信息種類、數量等的方法和途徑。
這也得益于網絡游戲行業(yè)在未成年人網絡保護工作方面的先行探索。2021年8月30日,“史上最嚴防沉迷新規(guī)”落地,明確所有網絡游戲企業(yè)僅可在周五、周六、周日和法定節(jié)假日每日20時至21時向未成年人提供1小時網絡游戲服務等。
今年,中國音數協(xié)第一副理事長兼游戲工委主任委員張毅君在China Joy上表示,我國游戲行業(yè)積極貫徹落實相關規(guī)范,未成年人保護意識普遍提高,已整體構建起目前全球最為先進高效的防沉迷系統(tǒng)。數據顯示,超過80%的家長認可現(xiàn)階段防沉迷工作成效,未成年人沉迷游戲的突出問題由此得以明顯緩解。
當然,立法的過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條例》自2016年啟動制定,經歷了七年的時間,有很多不同的聲音,其中,關于安全與發(fā)展、家庭與平臺等議題的爭論很激烈。近年來,未成年人保護需要家庭、社會、平臺共治的觀點,逐漸成為社會共識,而《條例》的發(fā)布則是從立法層面明確了各方的責任。
苑寧寧談道,在網絡保護空間要打造一個社會共治的共同體,在這個共同體當中首先是家長責任。在他看來,父母要以身作則,提高自身網絡素養(yǎng),要善用各種各樣的工具,進而預防和干預未成年人沉迷網絡。
只有家長守護好未成年人保護的“第一道防線”,政府、學校、平臺等未成年人保護的其他環(huán)節(jié)才能更好地推進社會共治。
北京理工大學智能科技法律研究中心研究員王磊認為,未成年人保護的最佳實踐是社會多主體形成共識。他舉例,2017年騰訊率先推出了“騰訊成長守護”系統(tǒng),是首個面向未成年人健康游戲的系統(tǒng)解決方案,針對游戲充值問題,騰訊自發(fā)提出了比版署更為嚴格的限制,將如何進行平臺防護進行示范。
王磊進一步表示,騰訊在持續(xù)夯實鞏固技術限制措施的同時,不斷超越“限制主義”,升級未成年保護措施到4.0階段,推出面向城鄉(xiāng)未成年人提供硬件設施與軟件課程的智體雙百計劃。構成“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實踐,從而形成社會共識,從社會共識視角推動保護水平的提高,騰訊這一保護路徑也是全球范圍內較為先進的做法。
通過領先行業(yè)的未成年人保護措施,騰訊本土未成年人游戲時長占比長期維持極低水平:騰訊2023年第一季度財報顯示,未成年人在游戲時長、流水中占比僅0.4%和0.7%,較2020年同期大幅下降96%和90%。
“從企業(yè)的具體實踐來看,只有企業(yè)主動承擔才能推動保護水平的提高。”王磊指出。
此外,隨著各種互聯(lián)網應用的興起,不良信息觸達未成年人的渠道越來越多?!段闯赡耆藱z察工作白皮書(2022)》顯示,2020年至2022年,檢察機關起訴涉嫌利用電信網絡侵害未成年人犯罪7761人。其中“網絡猥褻”成為對未成年人進行“性侵害”的主要手法之一,但由于這類新類型犯罪隱蔽性強,打擊難度大。
不少互聯(lián)網平臺也通過發(fā)揮技術優(yōu)勢,加強涉未成年人信息算法推薦限制、風險賬號提示等安全措施力度和效果。司法機關也不斷加強與互聯(lián)網公司的協(xié)作,對互聯(lián)網平臺提供的線索進行落地核查,探索建立高危涉未重點人員庫,加強網上網下協(xié)同防控等。
2022年以來,騰訊等互聯(lián)網公司主動向各級公安機關報送涉未性侵害線索,推動線索落地并配合警方偵破一些性質極其惡劣的隱案和大案。
未成年人保護道阻且長,且時刻都不能松懈,全新《條例》的發(fā)布,也將讓保護力度再上一個臺階,護航未成年人健康成長,安全使用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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